一如预期,“雾霾”再一次成为两会代表、委员们热议的话题。
然而,在中国“富煤、贫油、少气”的现有条件下,煤炭仍将长期占据我国能源结构的主体地位。但同时也是大气污染的主要来源,由此引发的环境问题,越来越受到各级政府和民众的强烈关注。因而,清洁用煤,就成为我们的必然选择。
全国政协委员、新奥集团董事局主席王玉锁表示:“煤制气是煤炭清洁利用的一个重要方向,特别是用于替代污染物排放严重的分散用煤。”他今年提出了《发展自主创新煤气化技术,实现煤的清洁利用》的提案。目前,我国已经核准了包括大唐内蒙古赤峰、大唐辽宁阜新、汇能鄂尔多斯、庆华新疆伊犁等多个煤制气项目。
然而,自2009年开始项目示范以来,生产波动、效率低下、环境污染、水耗高等问题和争议就层出不穷。王玉锁在提案中指出,究其原因,有两个基本事实却不能忽视:一是当前采用的煤气化技术,最初的研发设计是以生产化工品为目的,如合成氨、煤制甲醇等,在气化过程中要尽量避免产生甲烷气。在用于生产能源,如煤制气后,虽然经过“试验”,工艺日渐成熟,但无法从根本上改变其能源转化效率低、资源消耗大的基本特性。二是这些煤气化技术都是国外早期开发的技术,当时环境问题并不突出,因此在研发时并没有过多地考虑环保要求,而随着环境压力日益凸显,这些“老”技术存在的先天不足,就逐渐显现了出来。
“所以现在研发技术就要为煤制气来研究气化技术,现在的科技、环保技术完全可以支撑我们能够把这个气化技术做得更环保一点。”王玉锁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
谈及国内某煤制气示范项目,王玉锁认为:“我觉得示范项目只是在示范煤变成气能不能实现,我现在提出到了示范我们技术科学性的阶段了。新奥目前做了5个技术,焦炉煤气甲烷化技术已经产业化了,在平顶山、唐山已经应用;地下气化技术和催化气化技术马上做工业化示范;加氢气化技术、超临界水煤气化技术正在做中试,估计到2017年基本上能到达产业化。而这5种气化技术就是针对不同煤种所研发的。”
我国是煤气化技术应用的主要市场,依托舶来技术不是长久之计,必须结合国内实际情况,通过自主创新技术研发,形成适应国内不同煤种特点的煤气化技术,并进一步建立煤气化的技术标准体系。
对于目前国内煤制气项目所宣称的“零排放”,王玉锁则摇头不予认可。“传统的煤气化技术,比如鲁奇的技术是三四十年代德国用的,然后到的美国,那个时候鲁奇技术是为煤变油做的一个技术。鲁奇技术关键问题是污水处理问题,这也是它的天然缺陷。”王玉锁向本报记者表示:“所有化工项目都要用水,用水就会有污染,现在国内的新型煤制气技术用水少,甲烷转化率高,又经济。新型煤制气技术将来能达到近零排放,就是排的水能达到二类水质。”
近年来,国内一些科研院所和企业的技术创新表明,一些新型的、直接为生产甲烷、针对国内相应煤种而开发的先进煤气化技术,如催化气化、加氢气化等技术,在用于煤制气时,无论从理论计算,还是从试验示范,全程效率可以比传统的国外煤气化技术高出十个百分点,而且水耗和碳排放也可大幅降低,在效率、减排和煤种适应性等方面,均显示出巨大潜力。这些技术创新,将会大大推动我国煤炭资源的清洁高效利用。
为了加快国内煤气化技术创新,实现煤炭的清洁高效利用,王玉锁提出建议:
一、支持煤气化技术的自主创新,加大新型煤气化技术的研发投入和工业化示范力度。首先要结合我国煤种特性,持续支持对煤种适应性强、气化效率高、耗水量低、环境影响小的新一代煤气化技术和工艺的研发;还要贯彻循环经济发展理念,重点支持将煤气化与污水、污泥、二氧化碳等排放物资源化利用相融合的煤基循环生产技术;同时切实鼓励自主创新技术的示范应用,简化示范项目的审批流程,新事新办,并在资源、税收等方面,予以相应的政策支持,以加快自主创新技术的产业化应用。
二、明确发展煤制气的战略定位,并制定相应的中长期发展规划。煤制气是清洁用煤的重要方向,也是未来煤气化技术的主要应用领域,为了鼓励创新煤气化技术的研发与应用、推动煤制气产业的健康有序发展。
三、制定并持续优化阶梯型行业准入和监管标准,不断推动煤制气产业升级发展。要以3~5年为产业评估周期,基于不同区域资源特点和生态环境要求,制定并逐次提升能效、资源消耗、环境影响等约束性评价指标的门槛,持续提升行业标准,以推动技术和产业持续升级,若不能满足要求,宁可放缓甚至不发展;同时兼顾项目准入、运营监管和评价并重,特别是要加大煤制气项目生产运营阶段的监督执法力度,同时强化项目后评价工作,为制定阶梯型约束指标提供必要的依据。最终根据项目投运后能效、水耗、污染物排放的实际监测情况,制定差异化税费征收标准,鼓励研发应用先进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