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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流管道:俄罗斯欧盟能源新对峙

日期:2015-11-25    来源:《国际石油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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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
11/25
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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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俄罗斯天然气 天然气市场 天然气管道

2015年6月19日,在圣彼得堡国际经济论坛上,俄罗斯与希腊签署建设土耳其流(Turkish Stream)天然气管道希腊延伸线的政府间备忘录。根据该文件,双方将成立各占50%股份的项目合资公司,俄方联合创始人是“外经银行资本”公司,将提供20亿欧元的资金。

6月22日,土耳其向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简称“俄气公司”)发放了土耳其流管道海洋段的工程测量许可。

6月24日,俄罗斯能源部长亚历山大•诺瓦克表示,俄土拟月底前商定土耳其流天然气管道政府间协议内容,并尽快签署政府间协议。

但是,7月6日《莫斯科新闻报》称,俄土双方未能达成政府间协议,俄气公司与土耳其博塔斯(Botas)公司未能商定土耳其流管道的天然气价格,博塔斯公司甚至威胁称若俄气公司不在天然气价格上让步,将诉诸国际仲裁。

一时间,被寄予厚望的新管道能否落实让人顿生疑窦:土耳其流管道是否会节外生枝、一波三折?俄罗斯为何提出土耳其流管道计划?该项目有何背景与动力?其挑战与前景如何?

1、俄罗斯与欧盟能源管道博弈由来已久

俄罗斯与欧盟的管道博弈经历了南流与纳布科竞争的阶段(2007-2014),如今进入有关土耳其流的博弈新阶段。

1.1 土耳其流管道是南流管道的替身?

南流管道(South Stream)的规划路线是从俄罗斯通过黑海海底,经保加利亚,向巴尔干国家以及匈牙利、奥地利、意大利供气。由于欧盟认为该项目不符合第三次能源改革方案(该方案禁止同一主体兼任基础设施的供应商和所有者)的规定,保加利亚政府迫于压力中止了该项目的实施。

俄气公司于2014年底放弃了南流天然气管道项目,并宣布修建通往土耳其的土耳其流天然气管道,作为前者的替代方案向欧洲南部供气。

 

 

计划建设的土耳其流管道与南流管道承载着类似的功能,两者输送能力均为630亿立方米/年,而且路线有660千米重合(见图1)。土耳其流管道海底部分分为4条支线,每条支线的输气能力为157.5亿立方米/年。年输气量630亿立方米中的140亿立方米通过第一支线供应土耳其市场,其余490亿立方米通过土耳其与希腊边境的城市易普萨拉(Ipsala)输送到巴尔干市场。该管道的铺设将由俄气公司以及其子公司南流运输公司(South StreamTransport B.V.)负责。

2015年5月7日,俄气总经理阿列克谢•米勒(Alexei Miller)与土耳其能源和自然资源部长伊尔迪兹商定,土耳其流天然气管道将于2016年12月投入使用并开始供气,但由于俄土双方存在价格分歧等不确定性因素,项目很可能延迟投产。

2015年7月3日,意大利埃尼集团萨伊博姆公司(Saipem)的敷管船赶赴俄罗斯黑海海域,为土耳其流天然气管道的施工做准备。

土耳其流管道是俄罗斯与土耳其能源合作的成果。过去,俄罗斯与土耳其的天然气合作曾经取得重要进展,后来被俄罗斯与欧盟天然气合作抢了势头,而乌克兰危机使俄欧天然气合作受挫,迫使俄罗斯将合作重点从西欧和中东欧转向土耳其与巴尔干等南欧地区。

当前,土耳其是俄气公司仅次于德国的第二大销售市场。根据俄气公司最新数据,2014年俄气公司全年出口天然气达1594亿立方米,其中80%(1268亿立方米)供应西欧与土耳其,20%供应中欧国家。各国进口量分别是德国403亿立方米、土耳其273亿立方米、意大利217亿立方米、英国155亿立方米、法国76亿立方米、波兰91亿立方米、匈牙利54亿立方米、斯洛文尼亚44亿立方米、白俄罗斯196亿立方米、乌克兰145亿立方米。

1.2 俄土蓝流管道老化亟需建新管道

蓝流(Blue Stream)天然气管道曾对俄罗斯向土耳其输气发挥了重要作用。

1997年12月15日,俄罗斯和土耳其签署政府间协议,规定俄气公司与博塔斯公司签订修建经黑海海底至土耳其首都安卡拉的蓝流管道的合同,俄罗斯2022年前向土耳其供应3650亿立方米天然气。

 

 

1999年2月,俄气公司与埃尼公司签署了共同实施蓝流项目的谅解备忘录,2002年12月蓝流管道完工(见图2)。蓝流管道设计最高运力为160亿立方米/年,2014年俄罗斯通过蓝流管道向土耳其供气144亿立方米。

从2003年2月至2014年3月11日,通过蓝流管道输气共计1000亿立方米,至2015年5月增至1170亿立方米。

然而经过多年运营,蓝流管道陈旧老化已影响输气能力,无法适应通过该管道增加对欧洲供应天然气的要求,迫切需要修建新的管道。因此扩建蓝流管道或新建管道被提上议事日程。

2014年12月1日,俄气公司与博塔斯公司签署了修建跨黑海通向土耳其天然气管道,即土耳其流的谅解备忘录。

2、筹建土耳其流管道的动力与意义

土耳其流管道的筹建与国际形势发展密不可分,既是俄罗斯天然气输欧绕开乌克兰的应急之举,也是俄土等国实行地缘政治腾挪的长远之策。

2.1 俄罗斯需要摆脱对能源过境乌克兰的依赖

筹建土耳其流管道显示出俄罗斯将地缘政治博弈焦点从乌克兰向土耳其与希腊等地转移的意图。也许是俄乌三次斗气给俄欧双方都留下抹不去的心理阴影,此后俄欧能源多元化的努力都与绕开乌克兰有关,其区别在于如何绕开。

欧盟力挺的纳布科管道主张从中亚进口天然气绕开俄罗斯与乌克兰,俄罗斯力挺的南流管道则主张通过保加利亚入境欧洲,绕开乌克兰。俄欧为两种方案相互博弈、缠斗已久,结果是两败俱伤:2011年纳布科管道夭折,2014年南流管道被暂停。俄罗斯筹建土耳其流管道,并且拉拢希腊,还是要绕开乌克兰。

俄罗斯与乌克兰的天然气过境合同将于2019年到期,俄罗斯不愿延续该合同,因此必须在2019年前找到新的对欧供气通道。

2015年1月,俄气公司总经理米勒表示,由于时间紧迫,俄罗斯需要为原先过境乌克兰的天然气(占输欧天然气的40%)寻找新的过境通道与市场;土耳其流管道将是替代过境乌克兰,作为俄供应欧630亿立方米天然气的唯一选择,欧盟应尽快建设连接土耳其和希腊的天然气基础设施,否则这部分天然气将供应其他市场。

2015年4月,俄气公司声明,若土耳其流管道项目夭折,俄将中断对欧洲天然气供应。

2015年6月在圣彼得堡国际经济论坛上,俄气公司与意昂(E.ON)、英荷壳牌及奥地利油气集团(OMV)签署了扩建北流(North Stream)管道的备忘录,将建成年输气能力达550亿立方米的两条新支线管道,为2019年后俄气公司绕开乌克兰提供保障。由此可见,俄罗斯力挺土耳其流管道与绕开乌克兰的形势紧迫,但决心很大、行动果断。

2.2 俄罗斯需要调整能源战略与外交

土耳其与希腊国内困境为俄罗斯拉拢它们提供了机会。笼络土耳其和希腊对俄罗斯缓解来自乌克兰危机的压力、反制欧盟制裁具有重要作用,有利于俄罗斯离间欧盟建立能源联盟以降低对俄能源依赖的努力,是以小边合作破解欧盟多边合作的外交手段。

土耳其流管道成为俄土希三方合作的重要平台,与俄罗斯对外能源合作向东南亚和亚太转移同时进行,显示出俄罗斯迫切需要寻找新的地缘战略支点摆脱乌克兰危机困境,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摆脱经济衰退困境,寻找新的价值与文明伙伴摆脱文化与文明孤立困境的战略运筹。

俄罗斯希望借助土耳其流管道获得更多政治支持,土耳其也投桃报李,不参加对俄制裁,在北约内保持自主,调整在叙利亚等问题上的立场。

2.3 沿线国家有利益需求

土耳其与西方保持距离,需要与俄罗斯合作。与俄罗斯双头鹰能源外交类似,土耳其能源外交战略也有“东张西望”的特点。土耳其的对外战略更多的是希望借助与俄罗斯的合作,向欧盟谋取更多的战略利益。用土耳其流管道作筹码,土耳其可以在对欧关系中获得更大独立性,求得欧盟对土耳其入盟网开一面。

希腊政府陷于债务危机已久,面临财政枯竭,迫切需要寻求外援。但是欧洲自身财政状况不佳,对援助希腊心有余而力不足。希腊希望从俄罗斯获得资金援助、天然气价格折扣、过境费等经济利益,挟俄同欧盟讨价还价的政治利益,包括在南欧能源地缘关系上获得政治与经济利益。

2015年4月希俄两国领导会晤时,希腊总理齐普拉斯强调希腊的能源枢纽(energy hub)地位,希腊若加入土耳其流管道延伸项目,俄天然气便可以通过土耳其借道希腊输入欧洲。希腊或可获得俄天然气价格10%的折扣优惠,每年从土耳其流管道项目中获取约5亿欧元(5.4亿美元)利润。

普京也称,凭借土耳其流项目,希腊将成为整个南欧甚至中欧的天然气中转大国,希腊每年能获得数以亿计欧元的中转费用,该项目还将为希腊创造诸多就业机会。

正与欧元区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债权人谈判的希腊政府,若不能达成一项新的“改革换现金”计划,则面临现金在数周内告罄的风险,迫切需要寻找新的资金来源。希腊能源部长拉法扎尼斯指出,面对债务危机的希腊需要援助。

俄罗斯则雪中送炭,宣称可能对希腊预付过境费。沿线其他国家大部分希望从该项目中获得利益。南欧巴尔干国家对俄罗斯天然气需求迫切,原先暂停南流管道是迫于欧盟的压力,如今土耳其流管道项目另辟蹊径,与俄罗斯和土耳其合作,为南欧亲俄国家在与欧盟谈判中增添了筹码。

随着土耳其与希腊的加入,更多国家表示出加入土耳其流管道项目的兴趣。

2015年2月,匈牙利总理欧尔班•维克托表示,匈牙利仍愿作为俄罗斯管道天然气的过境国。4月7日,来自希腊、匈牙利、塞尔维亚、土耳其和马其顿的外长在布达佩斯签署了土耳其流管道项目的合作意向书。

5月20日,塞尔维亚第一副总理兼外长达契奇与希腊总理齐普拉斯讨论了两国成立合资公司,建设从希腊至塞尔维亚段管道的具体计划。

此外,除了阿尔巴尼亚和黑山表示出兴趣,伊朗国家天然气公司(NIGC)国际关系经理阿济祖拉赫•拉马扎尼随后也表示,在对伊朗的制裁被解除后,伊方或可通过土耳其流管道将本国天然气输往欧洲。

3、土耳其流管道面临的挑战与未来前景

土耳其流管道尚未启动,项目面临若干障碍与风险,未来的发展前景仍不明朗。

3.1 面临来自欧美的政治风险

来自欧美的政治风险是首当其冲的障碍,表现为欧美针对项目沿线国家的地缘政治博弈。面对俄罗斯的频频出招,欧盟一方面以建立能源联盟和能源来源多元化等战略来应对,欧盟建立能源联盟对俄杀伤力极大。

能源联盟建立之前,欧洲用户与天然气供应商都是单独协商,而且商业合同条款严格保密,这有利于俄罗斯分而治之,各个击破。建立能源联盟后,欧盟可协力与俄罗斯进行谈判,俄罗斯的能源外交效力便被化解,欧盟地位得到加强。欧盟降低对俄能源依赖的努力已经取得初步成效,2015年一季度挪威向西欧出口292亿立方米天然气,超越俄罗斯的202.9亿立方米。

另一方面,欧盟对俄土希等国筹建土耳其流管道的努力泼冷水,并向土耳其流管道沿线国家施加政治压力,挑拨沿线国家的关系。欧盟能源专员、能源联盟副主席马罗什•谢夫乔维奇声称,土耳其流管道根本不可行。

欧盟把俄罗斯筹建土耳其流管道的努力看作俄罗斯向欧盟谋求取消对俄制裁、重新协商南流管道条件的“绝望一搏”,而且在俄罗斯经济脆弱的条件下,该项目融资存在困难。该项目也面临来自美国的政治压力。

2015年5月,美国国务院国际能源事务特使阿莫斯•霍克斯坦与美国驻希腊大使戴维•皮埃尔都表示,美国反对铺设新的、代替“南流”的天然气管道,希腊参与土耳其流管道将受俄罗斯制衡,希腊应降低对俄天然气的依赖。

2015年6月19日,希腊与俄罗斯就土耳其流管道延长至希腊签署协议,但希腊能源部长拉法扎尼斯强调,希腊与俄罗斯的合作未针对任何其他欧洲国家,显然不想过分刺激欧美。

不过,与相对依附欧盟的保加利亚不同,土耳其、希腊等国相对西方具有一定独立性,因此土耳其流管道比南流管道的抗风险能力有所提升,这也得到俄国家杜马国际事务委员会主席阿列克谢•普什科夫的确认。

3.2 面临来自欧盟的法律风险

这一风险表现为项目面临欧盟的法律制裁陷阱,项目本身也缺乏法律保障,面临融资不足、资金难以及时到位等金融风险。与南流管道类似,欧盟第三次能源改革方案不会对土耳其流管道入境欧洲网开一面,反垄断调查是欧盟设下的法律陷阱。

2015年1月希腊总理称,该项目将遵守欧盟和希腊的法律法规,并且不会被允许由同一家公司来建设、输气和控制。

2015年6月希腊与俄罗斯签署土耳其流管道扩建备忘录,双方都认同希腊境内的管道部分将不会成为俄气公司的资产。这是鉴于保加利亚迫于欧盟压力叫停南流管道的教训,出于规避欧盟第三次能源改革方案关于“避免能源基建设施垄断”等条款的谨慎之举。

伦敦经济学院欧洲研究所学者迪米塔尔•贝切夫指出,西方对俄罗斯的制裁、第三次能源改革方案、欧盟对俄气公司开展的反垄断调查,都可能是使土耳其流管道重蹈南流管道覆辙的陷阱。

此外,土耳其流管道的依据只有项目谅解备忘录,缺乏有法律约束力的政府间协议,更不用说俄气公司与博塔斯公司之间的商业合同。该项目还面临市场与金融风险,在希腊债务危机、俄罗斯经济不景气等不利形势下,该项目融资能否及时到位还是问题。

在世界经济疲软、新兴国家发展面临障碍、能源需求萎缩的大背景下,包括管道项目的世界能源投资也面临紧缩压力。据路透社近期报道,俄罗斯承诺给土耳其10.25%的天然气折扣暂未兑现,俄土未能签署天然气价格优惠协议,双方关于土耳其流管道的谈判不得不延宕。

这与俄中西线天然气管道(西伯利亚力量-2)协议谈判延迟不约而同,可见俄罗斯对外管道基建项目计划落实面临重重困难,也为相关国家带来传导性系统风险。

3.3 沿线国家对该项目存有疑虑

土耳其流管道沿线国家在俄罗斯、欧盟、土耳其之间寻求平衡,有摇摆退出的可能。希腊不敢违背第三次能源改革方案,塞尔维亚和马其顿虽非欧盟成员国,但已承诺将遵守该方案当作加入欧盟能源联盟的义务。

管道在希腊境内的延伸段可能更改名称,齐普拉斯表示,在希腊领土范围内,将不会有任何“土耳其流”项目,而是希腊管道;希腊无法接受“土耳其流”的名称。事实上,希腊境内管道在6月19日签署的备忘录中被称为南欧天然气管道。

希腊对土耳其流管道命名的忌讳(以一国之名来命名多边管道的确不妥,此前大多以方位或颜色来命名管道,例如北流、南流、蓝流、白流等管道,用国名来命名多边管道易引起他国主权与尊严的敏感反应),对项目运营需要遵守欧盟法律等表态,都显示出希腊在俄罗斯与欧盟之间寻求平衡,希腊并不愿意过于得罪欧盟,毕竟希腊对欧盟依赖颇多。

马其顿政治学家斯尔扎•特里夫科维奇指出,马其顿总理格鲁埃夫斯基拒绝制裁俄罗斯,愿意考虑铺设土耳其流部分管道,已成为西方干涉马其顿内政的理由,一些欧盟国家和美国大使参加了2015年5月马其顿首都斯科普里的反对派集会。

若希腊、马其顿、塞尔维亚、匈牙利等沿线国家政局发生变动,或立场有所动摇,态度有所犹豫,土耳其流项目很可能出现类似南流管道被一国否决的情况。

3.4 土耳其也在实行能源来源多元化

土耳其在资源配置上对该项目恐难推心置腹、全力以赴。土耳其流管道在该国能源战略中并非核心,以跨安纳托利亚管道(Trans-Anatolian Pipeline,TANAP)为代表的南部天然气走廊才是土耳其管道建设的首要项目。

该管道位于欧洲支持的南部天然气走廊上,由法国道达尔公司主导,拟于2019年启动,气源来自阿塞拜疆的沙赫德尼兹天然气田(Shah Deniz),计划每年将160亿立方米里海天然气输向欧洲。

该项目输气能力虽比土耳其流管道低,但已全部签订合同,符合欧洲降低对俄罗斯天然气依赖的战略诉求。土耳其也在拉拢伊朗,土总统埃尔多安访问德黑兰时宣布愿意采购伊朗天然气。

其实,土耳其对俄天然气依赖高达60%,而且从俄罗斯高价进口的天然气20%需要过境乌克兰,土耳其也不愿过于依赖俄的天然气。牛津大学能源研究所访问学者、阿塞拜疆总统战略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古尔米拉•勒扎耶娃指出,土耳其对土耳其流管道的前景、自身所发挥的作用等问题缺乏明确的认识。

俄土能源合作项目也面临土耳其国内政治风险,例如土耳其反对党人民共和党领导人在竞选时称若胜选,拟重新审议和中断俄土合作的阿库尤核电站建设项目。可见,土耳其的政局走向在一定程度上把控着土耳其流管道的命门。高加索突厥语系和穆斯林居民问题、土耳其斯拉夫人和基督教少数族群问题、俄土战争历史记忆、叙利亚与克里米亚问题立场分歧都是影响双边关系的暗礁。

长期以来谋求加入欧盟的土耳其,也不愿因为俄罗斯得罪欧盟,更愿意在欧盟、俄罗斯、中亚等国家博弈中谋取自身利益。总之,土耳其流管道既面临俄欧关系走向、沿线国家利益需求等机遇,也面临来自欧盟的政治风险、沿线国家一票否决风险、法律风险、金融风险等一系列挑战,项目前景是否会重蹈南流管道的覆辙,抑或一再延期,仍需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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